咕噜咕噜的雪球⛄

慎of
随便你怎么叫 雪球啊balabala都OK滴

Es:弓弦p桃李p
日服常年咸鱼💤
凹凸:卡米尔,艾比
杂食💤雷瑞金
主雷卡,安艾

薄红

短透:

雷卡,因为一万所以我炒了冷饭。
师生设。


一早上起来天空就灰蒙蒙的,些许的闷热搅动起沉在底层的烦闷。待到放学时,才淅淅沥沥下起雨来,随后越变越大。


学生们有些带了伞,三个两个躲在伞底歪歪扭扭地走着。有一些学生甚至只披着一位学生的雨衣,慢腾腾地挪着回去。公用伞架早就空了,卡米尔望着外面的大雨沉默了一会,就直接走进了雨里。


哗啦啦的雨打湿了他的头发,从他的额发划到他的脸颊上。他皱了皱眉,把刘海挽起来。雨水汇向低处,他跨过一个积水的低洼,忽然感觉到头顶上边雨小了,抬头一看,发现昏暗的天被更深重的伞色掩盖了。


是雷狮,他撑着伞,悠哉悠哉地走着卡米尔旁边。


你怎么会在这里?卡米尔问。


教师在九号楼集中开会。


现在结束了?


没有,我喝了一杯茶,时间过了,索性就不去了。雷狮无所谓地说着,右手转了转,于是伞跟着旋转,边缘的雨滴往外甩了出去。


你怎么还没有被辞退?卡米尔真心实意地问。


可能是我教学水平高。雷狮耸耸肩,大言不惭。


卡米尔不说话了。两人被框在雨伞小小的空间里,比平时的距离近了很多。他忽而想,16岁的少年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,在狭小的单人伞里脚步稳当,不曾靠近他一分也不曾远离他一分。


卡米尔虽然在他的课上沉默寡言,但并不是默默无闻的类型。他上台分析题目时有条有理,成绩优异得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学生。


现在雷狮无聊得很,偏过头去看他。卡米尔的手还挽着刘海,暗沉的伞色衬得他的手腕惨白,一圈薄红的印子浮在皮肤之上。


雷狮毫不犹豫地用没有撑伞的左手去握住那只手腕上方的部位,问那是什么。


卡米尔抬头看雷狮,他刘海底下轮廓尚未分明,睫毛上沾了亮晶晶的雨水,一泓湖水将涌未涌。


雷狮情不自禁停下脚步。卡米尔的手腕冰冰凉凉的,他回答的声音也冰冰凉凉的。他说那是书包带勒的。


是吗?雷狮伸手绕过卡米尔。卡米尔一时反应不过来,声音有些慌张:你干什么?


拎一下你的书包。雷狮放下手后挑眉思索,书包里挺轻,显然没有什么东西,不会勒出那样的痕迹。


雷狮的车停在教学楼后边,他给卡米尔拉开车门,很是细心地撑着伞让他不必被淋湿而坐进车内。雷狮这位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老师有时候却很注意细节,这也许也是学生们喜欢他的原因。


卡米尔报了个地址,雷狮点头示意清楚了。他开车把卡米尔送到那儿时,卡米尔低头翻了一会书包,突然说:家里没人,而我恰好没有钥匙。


那没办法了。这位学生刘海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水,身子瑟缩着坐在副驾驶座上。雷狮只能把他送回自己家里。


雷狮一个人住,家里杂物不多,生活用品随性地四处摆放。雷狮扔给卡米尔一条毛巾和换洗衣服,这一叠衣物隔着三米开外准确地盖在了卡米尔头上。卡米尔全把它们扒拉了下来,抱在怀里去了洗浴间。没过多久他穿着雷狮过于宽大的衣服出来了,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。雷狮听见他吸了吸鼻子,想了一会,就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玻璃杯,斟上一杯温水,接着翻箱倒柜找出感冒药,拎着盒子看了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,确认无误后抽出一排塞给卡米尔让他吃下。


卡米尔看着药的表情不太好,说:我没感冒,说完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。于是他把脸埋在抱枕里,接过了一排感冒药。


卡米尔的脸有些发红,雷狮伸手摸了摸卡米尔的额头,没发烧,但还是吩咐他去自己房间里睡一下。他把外套脱了下来,挂在衣帽架上,这时候有人打电话给他,他便走出卧室,在客厅里踱来踱去,压低了声音和那个人说话。


回来的时候卡米尔已经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睡了。桌子放着的水已经喝完,一排感冒药倒不见放在水杯旁边。雷狮心想卡米尔不会是把一排都吃完了吧?赶忙去看废纸篓,他看见废纸篓空空如也,这才放下心来。


卡米尔听到声响,睁开眼睛看雷狮,雷狮冲着他笑了笑,拍拍他的脑袋轻声说,睡个好觉吧,梦里什么都有。


卡米尔迷迷糊糊点头,最后嘟囔了一句:要是能梦见你的话。


雷狮蓦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。睡在床上的少年呼吸均匀,似一枚打磨光滑的鹅卵石安静地躺在河底睡去。


他也许在说梦话。雷狮开不了口问他在对谁讲话。这时卡米尔的手从被子里垂了下来。他的手还紧紧攥着一排感冒药,锡纸好好地包裹着药片,一颗也没有少。


雷狮哑然失笑,原来他那么讨厌苦的东西。他想着等卡米尔起床,要看着卡米尔把药吃下去。


其实雷狮知道卡米尔带了伞,他平时不会忘了带伞,刚才拎起他书包的时候,雷狮明显碰到了里面折叠伞的金属骨架。


但他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卡米尔特意让每件事都露出一点破绽,交错的作业本,下雨天的偶遇,书包里钥匙的轻微声响,卡米尔算准雷狮会察觉到,等雷狮揭穿他时他便趁机坦白。


他狡猾得很,但睡着的时候只剩下少年的天真了。况且他做什么,雷狮都会原谅他。像他这样的孩子,在这样的年纪喜欢一个人,无论如何总归是情有可原的。


但到了他这个岁数,就很难不分轻重地去爱人了。人总会长大,脸部轮廓不再似少年柔和,性格的棱角却被磨去许多。雷狮不发一言地坐在床边,虚握着卡米尔的手,之后他垂下眼眸去看那只手,发现手腕上薄红已经褪去。


唯一不知晓的是薄红的破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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